,也说了这些年来,江山沦陷的一切。弟子们在哭泣中领悟着这些。
血像是到了喉间,渐渐地往外溢,李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,只是努力地咽下去。他随后指挥着众人善后,打听了几名弟子最后时间的各种行为,努力回忆他们的生平与家人,丫鬟们也在里间整理夫人的遗体——他知道这些事情总是有人处理的。时间在这里变得奇怪起来,恍惚间似乎过了中午,他没有吃饭,一些奇怪的念头偶尔冒起,譬如去看张云涯的家人,他上午便曾想过要去探访,如今想着这事,觉得自己能够说出一些有的放矢的话来,双方或许能够互相安慰了。这是有价值的事吗?他也不知道。
待到外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,不知道是下午的什么时候,他才坐在几名学生的尸体前,感到眼泪像雨点般的落了下来,如此持续了一阵,或许是罗守薇,为他拿来了帕子。
“我的兄长……所有的家人……也死了的……”
罗守薇跟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。
他便又起身处理事情。
十数年间,桩桩件件的事情,他的世界早已是一片废墟了,但仍旧要为后来人重新建起一些东西来。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要如何去做……
……
同样的时刻,福州城外,蒲信圭与陈霜燃碰面。
“今日上午,姓孙的小子还在城里杀我的人,你……压不住他。”陈霜燃道。
“是啊,压他不住。”蒲信圭点头,摊手,“你能怎么办?”
陈霜燃怔怔地看着他。过得好一阵,格格笑了起来。
“那我为何……还要跟你谈?”
“因为我是一个,识大局的人。”
陈霜燃冷笑:“叫了个外乡人过来,杀我的手下,坏我的事情,这叫识大局?”
蒲信圭的面色却也严肃起来。
“区区两个月的时间,妹子你来到福州,有些事情做得漂亮,有些事情却也委实专横,你将聚义福州城内的大部分同志当成弃子,最近几日,由于你的所作所为,已经有多少朋友折在了官兵手上……多亏了为兄出手,方才将年同、潘兴国、余大胆等众多义士救下……”
“其实为兄知道你的顾虑,你觉得这些人是乌合之众,平日里散漫惯了,担不得大事,干脆当弃子散了。可自古欲成大事者,不能只看眼前,年、潘、余等人看似散漫,实际上,他们在各自的家乡也有自己的势力,有大量的朋友,妹子,世上不只是有费公、药老、艾老这些人物,一旦你在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