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经叛道。
章越道:“这话说来不好听,但仔细想来就是这般。”
“与人相交,就要存着为他人谋好处,为自己谋好处的心思,这样天下人都是朋友。”
“但论心之契合,那可就难了。故与人为善,方是长久之道。”
正言语之际,忽章亘报道:“启禀侍中,西北传来消息……彭孙攻灵州失利!”
章越铁青着脸色展书信一看,将信一甩给沈括。
沈括看后大骂道:“招安将便是招安将,烂泥扶不上墙!”
章越闻言横了沈括一眼。
沈括这才想起,彭孙救了章直性命之事,当即道:“侍中,沈某失言了。只是灵州之事,朝野皆知,这时候彭孙失策怕是……”
章越则淡淡地道:“举天下之力,攻一个灵州。”
“又岂在于一次两次胜负得失呢?”
“不要一惊一乍。”
……
而此刻中书省内也弥漫着诡异的寂静。
紫檀香炉里的檀香早已燃尽,却无人敢唤堂吏更换。
“灵州城墙还是没能炸开?“吕公著放下茶盏,清脆的声响让一旁坐着的韩忠彦眉头一跳。
三日前还在朝堂上盛赞章越“运筹帷幄“的李清臣,此刻已是眉头紧锁。
“耗费国库七百万贯,就换来鸣沙城几座土堡?灵州城却纹丝不动。“冯京道。
吕公著摇了摇头,转向身旁:“君实,你怎么看?“
门下侍郎司马光在久病之后重返庙堂,说来也怪,司马光先前一直病得很重,却在章越上位后病情突然好转。这不得不说是奇迹。
据说这归功于陈抟老祖留下的养生方。
司马光如古松般端坐,久病初愈的面容仍带着青白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。
“灵州久攻不下,辽国百万铁骑已陈兵幽州“司马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旁郭林慌忙递上帕子,却被他挥手屏退。
“莫非真要等到李秉常联合辽军南下,让我大宋重现澶渊之危?!“
吕公著端起新换的茶盏,水汽模糊了他的眼睛。
他在此论上趋于守成,对攻伐灵州始终将信将疑。司马光的回朝却正好动摇了他的决心。
司马光甫一还朝便连上三道札子。他反对西北用兵的奏章引经据典,从汉武帝劳师远征说到唐玄宗穷兵黩武;更对章越招募番军、授予汉籍的做法痛心疾首。当老臣在垂拱殿掷地有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