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丞咋舌。
“在都堂当值还敢看闲书?“章亘将话本往公案上一搁道:“爹爹让你来都堂历练,你就这般敷衍?”
章丞揉着额头嘟囔:“爹爹又不派差事给我“
章亘闻言怒道: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“啊?”章丞摸了摸额上被章亘所敲的额头。
章亘负气道:“我说得当然是爹爹。”
说着章亘一掀旁边的帘子,却见章越躺在榻上泰然高卧,双足高高地翘在案几上,肚子上盖着卷兵书,鼻间正打着轻轻地鼾声。
窗外蝉鸣聒噪,却丝毫不扰这位当朝宰相的清梦。
“整个朝堂上都为西北忙得团团转,大家都为了这件事呕心沥血,而唯独爹爹是甩手掌柜办得习惯。在家里凡事都是赖娘主张,而今做了宰相,自己都不知去哪了,苦了我们俩人为他操心。”
“旁人都说爹爹是先帝托孤的诸葛武侯,谁料这位卧龙整日高卧隆中,这诸葛武侯如此不上心,先帝真是眼瞎啊,所托非人啊。”
章丞闻言道:“二哥儿,这般说爹爹不好吧。”
“再说在我看来爹爹是那等当年韩信称赞汉高祖之所谓,善于将将,而不将兵。”
章亘没好气道:“你倒真会给爹爹说话。”
“爹爹十成本事,但唯有懒散一事最不值得称道,也不知当年如何考上的状元和敕元,倒是你将爹爹的懒散学了十足,倒也能成了国子元,实在是令人想不通。”
见章亘一副想不透的样子,章丞笑了笑,不再言语。
话音未落,却见竹榻上的章越忽然翻了个身,兵书“啪“地掉在地上,徐徐睁开了眼睛。
章亘立即收敛神色,拿着纸条入内。
章越还未睡得大醒,章亘立在一旁奏事道:“启禀侍中,枢密院,职方司传来消息,辽军大军南下已是确认无疑。”
“就在今岁入秋之后!”
章亘说到这里,偷看章越神色。
章越揉了揉眉间,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,然后板起指头数了数日子道:“入秋,也就是七月以后。”
章亘道:“七到九月乃是草原上马匹最为膘肥体壮之季。”
“此时牧草丰美,马匹经过春夏休养,体力充沛,耐力最好。也是咱们百姓庄稼收获的时候。”
“以往按照惯例,每年秋季都是边军最紧张最繁忙的时候,辽国一般也在秋季南下也。本朝也要在入秋的时候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