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学开始培养人才,用经义造士后已是有点晚了。
至于朔党,那都是司马光的铁杆,一个比一个头铁那种。
章越则是不打算接触的。
从五代丧乱之后,宋太宗专用士大夫,读书人的时代已经到来,这也确立了此后一千多年的政治格局。
同时读书人那等‘以天下为己任’的自觉精神,也由是萌发。
这点在苏轼、张载、程颐身上最明显。
天下家国不是他们的,但他们却以主人自居。
从欧阳修的君子有党,再到太学里经义造士。
程颢登门后,程颢先向章越问道:“魏公可知太后私下派人向吕晦叔,吕微仲问策乎?”
章越道:“未曾知也。”
程颢道:“司马君实曾与我言语,太后私下召对‘更张以何为先’?”
“君实则对曰,先者广开言路,群臣若有阻拦者必为奸恶之徒。”
“而广开言路之后,必先选拔言官,台谏之制天子亲除,宰相不预。此为司马君实棋高一着的地方。”
章越点点头,司马光的路数很明显,先广开言路制造舆论,然后再改易台谏,换上自己一方的官员,最后更易人事,更张新法。
蔡确,章惇争锋相对,之前出台了‘六事防之’的策略,总之只要你说得不对,就要受罚。又出手惩治了上疏言事的宋彭年,王谔两位官员,说他们越职言事。
算是防住了司马光广开言路的一招。
但现在蔡确出外任山陵使,章惇在朝中独木难支,司马光吕公著直接绕开章惇又推荐了二十一名官员出任朝廷要职。
章惇虽极力反对,但也只是将火力最强的范祖禹和范纯仁调离言官的岗位。
现在言官换上自己人了,你蔡确,章惇总不能说他们越职言事了吧。
程颐道:“魏公,我看过不少充斥台谏的官员,都是这些年身遭委屈,被新党排斥的官员。出任后难免发积年之怨气。”
程颢道:“现在司马光在明,吕公著在暗,都主张以言官更新政治。”
章越听了心道,司马光也罢了,吕公著自己一贯以为,这么多年了应该已是云淡风轻,不敢轻举妄动。
但对于争夺台谏时,他也是跳了出来,暴露了他的政治野心。
果然身居高位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。
司马光,吕公著都打破了宰相不可推荐台谏官员的旧例。这属于知法犯法。当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