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郭林道:“同我则为君子,异我则为邪党,喜同恶异,泯然成俗,一旦如此,党争会败坏了整个国家的风气。”
“如今新法是有许多不善之处,但我以为这般党争下去,必酿成党祸。而历朝历代党祸之害如何,史书昭昭”
“我还是向司马公辞了此职好了。我不适合为官。”
范祖禹一把拉住郭林道:“郭兄糊涂啊,你现在辞官不是司马公答允不答允,而是太后和陛下答允不答允了。”
“你新任御史便辞官,置太后,陛下于何地啊?”
郭林闻言苦道:“我如今真是进退两难了。”
范祖禹心道,还好自己被章惇排除出御史,现在他也知道这些人有多不靠谱了。
党同伐异就是一个氛围。
在这个氛围中,如果你稍为新党或新法说半句好话,就会被逐出门墙。所有人都只愿意听自己愿意听的话,就算学识再高的人,也不能例外。
二人返回时,听得刘挚振振有词地道:“《荀子》有云:'两贵之不能相事,两贱之不能相使',,此乃人之常情!我等与新党水火不容!”
“从此以后,进一人,则为熙丰时新党所退也,退一人,则为熙丰时新党所进也!”
刘挚这样极端的言路得到了下面官员的一并叫好。
郭林摇了摇头,愤然道:“诸位这般交章而论好吗?嫉恶如仇是好事,但嫉恶太过反是恶事。”
“新党中亦有好人,新法之中亦有良法!”
郭林一句话浇灭了所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。
刘挚走到郭林面前怒道:“阵前还未举事,你郭林怎却生此不安之言?”
梁焘振振有词地道:“新党者皆小人也,无忠君爱民之心,天下疾之久矣,又何足抚恤。”
王岩叟道:“自古以来,贬斥奸邪,正是天下盛事,郭兄何故为奸人担心?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斥罢郭林,郭林朴实之人不知如何争论,愤愤然退在一旁。
……
就在这些人亢奋之时,苏辙则在宜秋门的寓所中起草弹劾蔡确的奏疏。
“贸然弹劾宰相,绝对是不智的。”
“但可以借山陵使在山陵事上的怠慢,先做文章。指责对先帝不敬,探一探风声。”
苏辙也是深谙套路。
而苏轼看着苏辙起草奏疏,也是忧心忡忡,他当然知道司马光召这些官员回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