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的军士则茫然地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这其实不怪他们。
国中精锐西出,但丸都不能不派人留守,于是征调了一批地方军快马入京。
人数不多,但族属非常杂乱。
以丸都河对岸的山区为例,很多部族是沃沮土人,虽说与国人习俗相似,但说的是一种地方方言。其本身也只是臣附朝廷,平日里自己管自己,朝廷只派一个大加负责其“租赋、貊布、鱼盐、海中食物”,另外就是收一些美女为婢妾,但不重视,“遇之如奴仆”。
丸都城、自安山城以及盐难城内就有不少沃沮兵,和他们说话很费劲。
以这些兵对抗梁人,大桓着实信心不足,好在远远列阵或守城看不太出来,真刀真枪交手就要露陷了。
只希望梁兵也是强弩之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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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邵裕又一次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。
手心的汗意再次微微渗出,不过比上一次少多了。
他暗暗吸了口气转身看向后方。
此处的河谷地相当开阔,当中站满了兵士。
邵裕的思绪几乎飘到了年少时随父亲征战时的岁月,他几乎下意识地走到了士兵丛中。
将士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。
在这一刻,邵裕只觉得热血涌动,心砰砰直跳,直觉告诉他应该做出那个决定。
但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隐隐反对:这是错觉,一旦做出那个万劫不复的决定,你会后悔的。
他用力回想起了父亲的教导,暗暗思索父亲在这个情况会怎么做。
站在他正前方的一名士兵蓬头垢面,衣甲上满是乌黑的血迹,鹿皮军靴一只裂了口子,一只鞋底行将脱落。
他迟疑地伸出手,拍在此人肩膀上。
军士愣了一愣。
随着这一记拍下,邵裕只觉仿佛打破了什么块垒一般,各种回忆如洪水般涌入,他清了清嗓子,问道:“征战几年了?”
军士回道:“十余年了。”
“可缺军功?”
“功转多了,用不掉。”
“为何不用?”
军士沉默不答。
邵裕懂了,道:“此战结束,无论多难,我定上书陛下,请于高平、东平等郡划拨荒地,供君等选买。”
军士眼睛一亮,也顾不得尊卑了,追问道:“殿下此言当真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