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能在明晚之前,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。”
“今夜的‘课程’就到这儿,您请回吧。”
说罢,伊东甲子太郎不带半分停留地转身离去。
近藤勇没有追,也没有再把刀架在对方脖颈上,而是紧盯着对方的逐渐远去的背影。
“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这‘妄图反叛’的阴谋,告诉给橘君吗?”
伊东甲子太郎笑了笑,头也不回地说:
“假使你有意如此,那请便。”
“就算我现在强行要求您加入我的阵营,您也可以在明日天亮后就向橘青登告密。”
“当我决定要先向您开诚布公时,就已经做好了‘拉拢失败,出师未捷身先死’的觉悟。”
“跟橘青登相比,我如今所掌握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。”
“要想超越橘青登,就只能兵行险着!就只能押上自己的一切去豪赌!”
“今夜,我赌您不会向橘青登告密。”
“明天,我赌您会成为我的伙伴。”
“既然是赌,那么不论最终结果如何,我都甘之如饴。”
语毕,伊东甲子太郎不再多言,其足音渐远。
不一会儿,
伊东甲子太郎的气息都彻底消失了,近藤勇仍呆坐在原地,久久没有动弹。
他紧盯着面前的虚空,焦距涣散,仿佛在看近处,又似乎在眺望远方,复杂难言的一抹抹情感染满其面庞。
不知不觉间,一旁的蜡烛燃尽了。
光芒尽散,浓墨般的黑暗笼罩着他……
……
……
匡天元年/明治元年(1865),10月27日——
秦津藩,大津,橘邸,总司的病房——
近藤勇的总司的床边,木然地凝视着总司的脸庞。
身为总司的义兄,近藤勇和土方岁三都拥有“随意出入总司的病房”的特权。
自己是何时走入总司的病房……老实说,近藤勇完全没印象了。
他只记得当他回过神时,他就已经坐在了总司的身边,就像是双腿有了自己的意识,自动带他来这儿似的。
看着正在熟睡的总司,他那空洞的双眸恢复了些许神采。
忽然,其身后蓦地响起土方岁三的声音:
“嗯?阿胜,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近藤勇一愣,扭头去看,便见土方岁三正站在门外,手里提着什么物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