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不着觉。
过了一会,杨继勇来巡营。
他巡营的重点,是墨画。
别的道兵,都没什么所谓,他就怕墨画跑了,或者遭遇什么不测。
毕竟像墨画这样的阵师,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人才。
要真是有什么意外,他可真要肠子都悔青了。
杨继勇进了营帐,第一眼就看向墨画。
甚至看了一眼还不够,他还走近了点,想看看墨画,是不是睡着了,是不是还喘着气。
可刚走进,就看到了墨画在黑夜中,忽闪忽闪的大眼睛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杨继勇有一点尴尬,便汕笑着道:「风波岭这里,风大,砂砾多,夜里凉寒,可还习惯不?」
「还行。」墨画点头。
「习惯就好。」杨继勇笑了笑,「早些休息。」
说完他不想再打扰墨画,转身欲走。
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,墨画神情一变,猛然拉住杨继勇。
杨继勇神情错愣,问道:「怎——·怎么了?」
墨画死死盯着杨继勇的额头。
天色太黑,他一开始分不清,可杨继勇转身之时,灯光一照,杨继勇的脸上,没一点光亮,仍旧一片灰蒙蒙的,印堂也是昏暗发黑,像是笼着一层-死兆。
杨继勇会死?
墨画心头猛地揪了起来。
「杨大哥,你刚刚都做了什么?」墨画连忙问道。
杨继勇有些,「巡夜啊———”
「白天呢?」
「白天也没做什么,就是一起行军,扎营「除此之外呢?」墨画道,「有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,或者遇到什么,跟以往不同的人或事?
一定要如实说,不能隐瞒!」
杨继勇有些不明所以,但见墨画神情凝重,便仔细回想了一下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:
「跟往常一样。」
墨画眉头皱起。
他在看到杨继勇额头死兆的时候,第一时间,还以为他在风波岭中,碰到了什么「不干净」的东西。
可现在看来,不是这样。
他没做特别的事,就意味着,这个「死兆」是无差别的。
无差别的,就意味着道兵战争?
蛮兵要来袭营?
但墨画想了想,又总觉得,没这么简单。
这是道廷的大军,蛮兵哪那么好袭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