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在暴雪里晕开一团团光晕,像漂浮在黑夜中的灯笼。
养老院楼顶,工作人员正在用工业吹风机清理起降点的积雪。吴浩踩着没踝的积雪爬上楼顶,看见李工已经带着团队在调试飞行器。螺旋桨转动时,雪花被甩成环状白雾,打在防护网上发出噼啪声响。
“吴总,除冰系统运行正常,”李工递过热成像仪,“起降点温度维持在5℃,没有结冰风险。”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来,担架上的老人戴着氧气面罩,胸口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。
飞行器的舱门打开,吴浩注意到舱内加装了恒温毯。“起飞后保持100米以下高度,”他对飞行员叮嘱,“避开所有高层建筑,遇到强风就启用备用导航。”
看着飞行器消失在风雪中,吴浩忽然想起陈院士说过的话:“技术的温度,不在于参数多漂亮,而在于能不能在寒夜里暖到人的心。”他蹲下身,用手捧起一捧雪,雪粒在掌心融化时,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暴雪后的第三天,安西迎来了久违的晴天。人民广场的起降点前挤满了围观的市民,李工正在演示飞行器的除冰功能——高压气泵喷出的热气将机翼上的残雪吹成白雾,阳光穿过雾气,折射出小小的彩虹。
“大家看,这是飞行器的‘暖宝宝’,”李工举起一块石墨烯加热膜,“就像给飞机穿了件电热马甲。”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,那个在广场直播的女孩举着手机喊:“家人们,空中出租车穿‘棉袄’啦!”
吴浩站在人群外围,看见灵湖边上的那位大爷正拄着拐杖凑近飞行器,用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机身。“小伙子,”他对李工说,“这玩意儿真能带我去看外孙吗?他在城东上大学,坐公交得倒三趟。”
“大爷,下周三就开通城西到大学城的航线,”李工扶着大爷的胳膊,“我给您留第一排的座位。”大爷的眼睛亮起来,像落满雪的窗户突然被阳光照亮。
这时,苏荷跑过来,手里拿着平板电脑:“吴总,福利院的张院长发来视频,说那个坐轮椅的小姑娘想见您。”视频里,小姑娘坐在轮椅上,手里举着用彩纸折的飞行器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吴叔叔收”。
“小朋友,”吴浩蹲在屏幕前,“等你生日那天,叔叔开真正的飞行器带你去看雪。”小姑娘咯咯地笑起来,轮椅旁的护工阿姨说:“她昨天把您的照片贴在床头了,说您是会飞的超人。”
下午,吴浩去西工大参加校企合作会议。路过实验室时,看见几个学生正在调试飞行器模型。一个戴眼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