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截红缨无力垂在地上。
而她自己——
手中握着一把窄长朴拙的利剑。
其余人,或者说魏楼等人并未料到这场风波,一开始都没防御,倒是即墨聪几人一早便让出了场地,屈指掐诀,无数树藤顷刻交织成看似没什么防御能力的盾墙,隔绝气浪。
季孙音冲开自家姆妈的禁锢,咳嗽不停。
可他还未张口,嘴巴又被藤蔓缠上,堵了个结结实实。即墨霜冰冷警告传入他耳畔,血脉压制让他不敢造次,只能将视线转向场地中心。云达从最初震惊回过神,当机立断拖枪杀来,残缺枪杆在地面拖行留下一路火花,空气中的水疯狂涌来,枪尖瞬息恢复如初。
直刺沈棠面门的同时,武气裹着全身化出全套武铠,而沈棠也化出一身更为精致繁琐威严的银色武铠,武铠下红衣刺目。魏楼等人同时变了脸色,武气的气息他们不会认错。
这个沈幼梨是男人?
性别问题不打紧,要紧的是她实力。
魏楼悄声给侄子使了个眼色,叔侄俩有着几十年的默契,魏城自然明白他要问什么,缓慢摇了摇骷髅头,眼眶中的火焰跳动幅度也迟缓不少,似乎透着主人此刻的迷茫心情。
他看不穿沈幼梨的实力。
要么是对方武气特殊,具备极强的迷惑性,要么是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。云达这厮实力跟他实力相差不大,究竟是哪个可能,很快就见分晓。只是,谁也没想到答案出来这么快,包括云达本人,也包括沈棠。沈棠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持剑抵着云达喉咙的右手。
心中有一万匹羊驼在来回奔腾。
不仅她的嘴巴有自己的想法,她的手脚也有自己的想法啊,她居然真把两米二三的魁梧武将掀翻了。揣着“手脚将逼格架高了,自己绝对不能让逼格掉下来”的想法,沈棠一脸高深莫测地耍了个剑花,居高临下乜着仿佛被重塑三观的云达:“君侯可愿赌服输?”
云达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红一阵。
沈棠表面上静待对手认输,内心的想法却是——嘿,还别说,这厮的脸还挺有风韵。
【风韵犹存】四个字跳入她的脑海。
云达几次深呼吸,从大坑中爬起,咬牙:“云某不是输不起的人,输了就是输了。”
沈棠道:“君侯爽快。”
云达:“……”
沈棠思维一向跳脱,她平静扫向大坑边缘,心中想着自己该用怎样体面的办法从这个六七米深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