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:“嗯。”
“记得是一对童男女?”
学长女君听另一位司业提过。
对方还感慨说其中可能出一个一步至臻的奇才,未来成就有可能跟褚尚君师徒比肩。
学长对此不置可否。
褚尚君这对师徒是从乱世走过来的,而今天下承平,想要达到那种高度可不容易啊。
不是说潜力不足,而是立功机会不多。
兴宁略略点头。
不知何故,他见这位学长甚是亲近,心跳也失了稳重,对女君相貌是越看越喜欢,可这种喜欢却不是长辈说的男女之喜。他年岁小,本不该懂二者区别,可直觉告诉他不同。
学长问他姓名。
兴宁迟疑了一会儿:“兴宁。”
学长又是一怔:“兴宁?哪两个字?”
兴宁本想说“兴盛安宁”之意,可这念头刚到他嘴边打个转就变了:“何处堪惆怅,情亲不得亲。兴宁楼上月,辜负酒家春。”
学长:“……竟是这两个字?”
兴宁清瘦脸上浮现些许的尴尬。
毕竟,跟统一大陆的康国相比,宴安不过是乱世年代某个军阀势力治下的一名寻常士人,恰如乱世无数被碾成齑粉的游魂,没什么特殊。乱世怀揣理想而亡的人如过江之鲫。
不算多出彩,他还死得早。
但架不住主上念着此人,而他妻女又出彩又活得久,加之名臣名士传首册的含金量,宴兴宁这名字在某些士人圈子也算是如雷贯耳。
兴宁难得语塞,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“家父倾慕宴公久矣。”
这个解释也能说得过去。
公西仇保育协会创建至今,“仇”也是网红字了,不是当做大名就是塞进表字里面。
学长笑容清浅。
“阿父在天有灵也会欣慰有如此良友。”
兴宁:“……”
学长是不是说了“阿父”两个字?
也就是说……
眼前这位不是什么国子学学长,而是兼任国子监司业的安国公世女,宴岁,宴妙华?
同时也是宴安之女。
兴宁小小年纪,首次尝到何为尴尬。
他现在就尴尬到无以复加。
撞名撞到了人家亡父头上_(:з」∠)_
兴宁也不是朝堂那些老狐狸,表情好理解得很,宴妙华也忍不住抵着嘴角轻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