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正则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不闪不避盯着小宋皇后,“首先,犯了错就要受罚。
他小小年纪就如此轻浮妄为,不严加管束,以后只会闯下更大的祸事。
其次,我能得承恩侯的爵位是因为长姐,而不是你。
反倒是,你能得后位也是因为长姐,而不是你自己。
你若是不服,大可与皇上说道。
臣是臣,承恩侯的爵位归谁,不是臣能决定的。
最后,那不是随便一个兵马司指挥使,那是霍老将军的嫡孙,太孙的弓马教习。
不过,你是皇后,也不必把什么霍老将军的嫡孙,太孙的弓马教习放在眼里。
大可将人宣进宫,亲自教训,不必在臣面前逞威风”。
小宋皇后苍白的脸涨得通红,稳稳戴在头上的凤冠也止不住地晃荡了起来。
“皇后不满臣管教国舅爷,臣这就将国舅爷送出府,以后生死与我承恩侯府无关”。
小宋皇后知道他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,顿时慌了神,“堂兄——”
承恩侯目光沉沉,“皇后既然不满臣沾了皇后的光,以后勿要再召臣进宫叙话。
臣在外也绝不会借皇后的名头牟利,自此我们两不相干”。
他竟然想与她一刀两断!
当初不是他花言巧语,她又怎么会从延陵到京城来做皇后!
现在,他又说不管她了!
她父亲早亡,母亲懦弱,唯一的弟弟又还小,他不管她了,她宫外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!
还有他每年送进宫的银钱,没了那些银钱,她在宫中岂不是更举步维艰!
更别说,白贵妃和宫里那些贱人得知后,会怎么看她!
小宋皇后又惊又怒,“你敢!”
承恩侯没理会她的声嘶力竭,敷衍一拱手,转身离去。
他的性子其实和长姐很像,见着谁都温柔和气,细枝末节的,大多懒得计较。
但若真的惹急了,绝对也是说翻脸就翻脸,且永远不会回头的……
小宋皇后惊怒无措,又十分后悔。
她这个远房堂哥,温和寡言,但话只要一出口,就绝无更改的可能。
他以后真的不会再管她,也不会再管十五!
承恩侯走后,她在雕金砌玉的椒房殿中惶惶啜泣,频频往外看。
不知道是在等承恩侯回头,还是在等其他什么。
下午,她等到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