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花朵在半空炸开,映亮了白前被风吹红的小脸,照亮了唐知味温柔的眉眼。
几乎同时,高耸入云的国师殿中,盘膝打坐的男子猛地睁开眼,抬头看向琉璃顶外炸开的一朵朵烟花——国有异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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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知味过了十年来最舒心、最暖心的一个年,霍幼安却没他那么走运。
十一年前,他被霍老夫人送离京城,之后的每一年,他都是和师父一起过年。
师父虽然会经常不知所踪,但一定会在年底回来,陪他过了正月十五才会走。
师父不喜多话,也不爱热闹,不要说张灯结彩,购买年货,连年夜饭也就是比平时多一道菜,多一坛酒。
多的一道菜是他的,有时候是一棵草药,有时候是一粒药丸,还有时候是奇奇怪怪的果子,都是师父下山游历时寻来的。
他学武一日千里,十一年来更是从未生过病,至少有那过年加的一道菜三分功劳。
多的一坛酒是师父的,师父平日也喜欢喝几杯,但只有在年三十会喝整整一大坛,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。
喝醉了的师父话就多起来了,会给他讲历史,会给他讲山外的人心,还是给他讲自己年轻时的人和事。
他最爱睡觉,犯起困来自己根本控制不住,可每年的年三十,他都能精神抖擞地守完岁。
直到师父醉意上头,酣然睡去,他才会倒在他怀中,也跟着睡去。
六岁前的年是怎么过的,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印象,他记忆中只有跟着师父度过的一年又一年的除夕夜。
十一年后,师父仙去,他回了京城,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他有祖父、祖母陪自己过年,府中内外张灯结彩,处处可见丫鬟仆侍欢快的笑脸。
这些都很好,可惜没有师父,也没有前前,还有个惺惺作态的霍伯征。
这半年来,霍伯征一直在自己的院中守孝,每天除了给孔氏抄经,就是读书习武。
除了每日早晚去松鹤堂请安磕头,从不踏出院门半步。
乖巧得仿佛那个要杀亲弟弟、杀未婚妻,嫁祸给亲娘,以逼死亲娘的恶徒都是他们幻梦一场。
年三十是他自孔氏死后,第一次与家人坐在一起用饭。
席间,他乖巧地起身为霍老将军和霍老夫人布菜,被霍老夫人厌恶地喝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