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害衢州,薛某知晓此事,痛心疾首,深知此事出在衢州,实属是我治理之过,因此亲自带兵清缴山匪,试图将功折罪,以慰姜相亡灵。”
这些就是害死父亲的人吗?
姜灼提了兴趣,正欲上前细看,却被身侧之人挽住了衣袖。
是苏砚清。
“盛夏暑热,这气味不仅难闻,还可能带着什么疫病。”苏砚清好言劝阻道,“逝者已逝,县主应当珍重身体才是。”
“是啊!是啊!”
魏县丞和薛知府也纷纷劝说道。
“左不过是些蛮野村夫,县主千金之体,可别白白为此伤了身体。”
说来简单。
可正是这样的蛮野村夫杀掉了姜府里一众手持精兵细甲的习武护院,害了爹爹性命。
姜灼眼眸一暗。
“无妨。”
姜灼从铜花处拿了块帕子,捂住口鼻,上前仔细观察。
这些尸体肤色黝黑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露天晒了五六天,腐烂导致的,但整体的皮肉大致完好,那些难闻的气味是从腹部,颈部那些致命伤处散发出来的。
均是一击致命。
姜灼忍不住捡起路旁的小树枝去翻看他们的手掌。
“小姐——”
这下是连铜花都看不过去了,轻声提醒道。
姜灼这才回过神来,起身致歉道。
“今日杀父大仇得报,是阿灼一时情急失态了,还要多谢两位长官替阿灼剿匪雪恨,等阿灼回京一定好好为两位请功。”
姜灼眼眶含泪,将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,做足了柔弱无助的孤女姿态。
“不妨事!不妨事!”薛怀忠颇为大度地挥挥手,“县主失父哀痛,也是性情中人。”
“是啊,”魏天仁谄媚笑道,“为给县主接风洗尘,我们大人还特地给县主摆了一桌接风宴,不知县主可赏光?”
“两位大人相邀,我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姜灼微笑着应下来。
衢州街头人声嘈杂,随处可见叫卖柑橘的农贩和推着纸捆的伙计,临街的酒旗招展,亦可见不远处州衙威严的屋檐和学宫高耸的飞角。
薛怀忠和魏天仁带姜灼前往的是衢州最大的酒楼,望江楼。
鱼脍炙肉,羹汤蔬果,一应俱全。
只是姜灼称着自己还在孝期,便以茶代酒。
众人也只纷纷说着浅显的客套话和各类溢美之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