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说,现在还是大郎媳妇当家,家里的东西,怎么也该大郎媳妇来分派吧。”
坐在一旁抱着儿子的年轻女人,闻言眼皮微微一跳,想也不想便回道,“三婶真是说笑了。如今这情况,我一个晚辈哪里做的了主,万事还是得听祖母的。”
“再说四婶娘家送来的东西,那就跟嫁妆差不多吧,怎么也不可能由我一个小辈伸长手去管。三婶您就饶过我吧。”
“大郎媳妇你这话说的,我不就是想着,你才是咱国公府掌家媳妇儿,所有事不都得听听你的意见么?”
“三婶真是折煞侄媳,我一个小辈做不了任何人的主。三婶想要四婶娘家物资,还得亲自跟四婶商量为好。”林秀仪抱着儿子微微垂首,掩下眼底鄙薄厌恶之意。
自己想占便宜,还拖人下水,拿她当筏子,简直好笑,当别人都跟她一样蠢的么?
“你少说几句。”辛文安面上难看,狠狠瞪了自家媳妇一眼。
庄氏没能拱火成功,还被侄媳妇抢白几句,脸上亦有些讪讪,正好解差进来分发晚食,她就趁机闭了嘴。
晚食依然是半个糙米饼子。
解差小甲昂着下巴,“热水八文一盆,想打的可以过来排队。”
“吃完早点休息,明日寅时正出发,谁敢磨蹭耽误行程,鞭子伺候。”
“差爷,可否麻烦给点凉水配饼子?”
小甲吊梢眉一抬,“凉水两文钱一壶。”
辛念抬眼一瞧,出声询问的流犯,像是整个人都要碎了,搁那站着摇摇欲坠。
“差爷,我们出来时身无分文,可否通融一二。”
“没钱你说什么废话??”小甲没好气怒斥,“没钱还想喝水?少喝一天半晚的你也不会死,没钱就等着。明日总会经过溪流小河,到时自然任你喝个饱。”
那小伙“哐当”一声坐倒在地,竟痛哭流涕起来。
他这一哭不得了,身边三个年龄不一的女人也跟着稀里哗啦哭。
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,估计是他母亲,拍着大腿哭嚎,“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啊,竟一口水也不给喝!这是要活活渴死人呀。我儿进士及第,乃当朝榜眼……”
小甲一鞭子朝老太婆身上抽去,吓得她一骨碌爬起身,动作麻溜躲儿子身后。
“我管你榜眼探花,上了路你们统统都是流犯!死老婆子你再给我逼逼赖赖试试?也不放大狗眼看看清楚,流放的这批人里,哪个不是当大官的?”
“别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