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数着梁晴的呼吸声，忽然耳边传来温暖的话语，“不习惯吧，我也是……”
这声轻语带着刚醒的沙哑，却让潇湘心头一颤。窗外传来几声虫鸣，混合着远处马路上偶尔驶过的车声，在夜色中交织成陌生的韵律。
潇湘转过身，正对上梁晴惺忪的睡眼。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朦胧的光带，细小的尘埃在光中缓缓浮动。
“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时，我做了个噩梦……”梁晴的指尖轻轻划过床单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，“我梦见自己掉进了沼泽，越是挣扎，陷得越深，就仿佛下面有人拽着我的脚踝，无论我怎么呼喊挣扎，都没有任何回应。”
潇湘注视着对方眼中流动的微光，忽然伸手握住了梁晴的手腕，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梁晴光滑的皮肤。
“现在呢？”潇湘轻声问。
梁晴的手仍轻轻搭在她腰间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质睡衣的褶皱。
月光下，她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，眼底却藏着更深的东西，“消失了——但不是因为习惯，而是因为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色，“陪伴。”
潇湘微微一怔。
“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如同泥沼……”
梁晴翻过身，仰望着天花板，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，“每个人都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，没有真心，没有依靠，只有无穷无尽的算计和背叛。”
窗外，夜风拂过树梢，沙沙作响。
“但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她忽然侧过脸，目光灼灼地看向潇湘，“有了一个明明与我们毫不相干，却偏要为我们遮风挡雨，还不计回报的笨蛋。”
潇湘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。月光在梁晴的瞳孔里流转，映出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柔软。
梁晴突然凑近，发丝扫过潇湘的鼻尖，带着淡淡的香气，“既然以后都要在一起生活，我也讲讲我的故事吧，虽然有些难以启齿，但还是想讲给潇师姐听听。”
夜风突然变大，吹开了半掩的窗帘。月光倾泻而入，将两个依偎的身影投在墙上，融成一个完整的剪影。
次日，清晨。
晨光熹微，细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潇湘站在洗漱台前，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银色的水龙头，“这是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，梁晴已经握住她的手，带着她轻轻旋转把手。
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