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死。
这惨烈的一幕,像一盆冰水,浇在张帆沸腾的脑子里,让他瞬间冷静下来。
队正说得对。
这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。
这是一个必做的选择。
只是,方法不对。
毁掉阵眼,是玉石俱焚。不毁,是坐以待毙。那么……如果换一种思路呢?
如果这个“漏斗”无法被摧毁,那就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!
一个疯狂的念头,在他心中生根、发芽,瞬间长成参天大树!
“朱淋清!”他猛地回头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,“听我说!”
朱淋清刚一剑斩碎了被队正抱住的一具血卫,另一具已经再次扑来,她被逼得连连后退,险象环生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她急喝。
“我要下去!”张帆一字一顿,“去‘漏斗’的下面,找到那个邪骨,从根源上解决它!”
“你疯了?”朱淋清失声尖叫,“那下面是什么都不知道!你怎么下去?”
“就从这里下去!”张帆的手,指向了那块仍在搏动的血色砖石,那个阵眼!
“阵法在吸取能量,那它就是一条通道!”张帆的语速极快,像是在和死神赛跑,“我要顺着这条通道下去!这是唯一的机会!”
“不行!这太冒险了!你会死的!”
“不冒险,我们现在就得死!”张帆厉声反驳,“队正用命换来的时间,不是让你我在这里争论的!”
他不再多言,猛地冲到朱淋清身边,体内所剩无几的“契”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。
渊息寒力!
极寒的气息瞬间扩散,一具血卫的动作出现了刹那的迟滞。
就是现在!
“寂灭之力!”
一道凝练的白光自他指尖激射而出,精准地洞穿了血卫的头颅。
做完这一切,张帆的脸色苍白如纸,身体一阵踉跄。
他看着朱淋清,用最后的力气说道:“剩下的血卫交给你了!如果……如果一炷香之内,上面的阵法停止了,那就证明我成功了。你立刻离开这里,去找指挥使!”
“如果没停呢?”朱淋清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张帆沉默了一瞬,然后惨然一笑。
“那就忘了我,跑。跑得越远越好。”
不等朱淋清再说什么,他毅然转身,冲向了那个血色的阵眼。
他没有举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