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清源和朱淋清同时一震。张帆竟然将这个词说了出来。
“胡言乱语!”守卫呵斥道,“皇陵禁地,没有什么巫祀骨罐!”
“哦?是吗?”张帆轻笑一声,“那你们指挥使大人,为何三年前,曾亲自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,送入陵中‘坤’字位的配殿?你若不信,可以去问问他。”
车外,彻底没了声音。
这一次的寂静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压抑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,挤压着小小的车厢。
贺清源已经不是在发抖了,他是在抽搐。他终于明白,张帆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祭器,而是那个禁忌的名字——巫祀之骨。这个人,是冲着皇陵最深处的秘密来的。他不是疯子,他是个计划周详,连玄甲卫的秘辛都了如指掌的怪物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比之前更加沉稳,也更加冰冷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“都让开。”
一个沙哑的,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。
车帘被一只戴着黑色金属手套的手猛地掀开,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。那人约莫五十岁,一道刀疤从眉骨贯穿到嘴角,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气。他的铠甲样式与普通卫兵不同,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兽首徽记。
玄甲卫指挥使,李信。
李信的眼睛扫过车厢,先是在贺清源煞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然后落在了朱淋清身上,最后,才定格在张帆脸上。
“是你,在说巫祀骨罐?”李信的语气很平静,但那股压力,却让贺清源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“是我。”张帆坦然迎向他的注视,“我也很想知道,为什么一个理应在地宫最深处的物件,会被人调包,用来嫁祸给我们这种小人物。”
“你不是小人物。”李信断言,“说吧,你们到底是谁?唐门?还是王家的人?”
张帆心头一凛。对方直接点出了两大势力。看来京都的水,比他想象的还要浑。
“我们是谁不重要。”张帆说,“重要的是,现在有一个天大的疏漏摆在指挥使大人面前。您是想捂住它,然后等着被捅到陛下面前;还是想现在补上它,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
李信盯着张帆,刀疤下的肌肉抽动了一下。
“好一张利口。”他忽然转头看向贺清源,“贺大人,你也是这个意思?”
贺清源魂不附体,嘴唇嗫嚅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他只是个钥匙。”张帆替他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