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帆没有接话。他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朱淋清嘴角的血迹。她的脸色白得像纸,呼吸微弱,胸口那片被神主意志冲击过的伤痕,萦绕着一股不祥的黑气。
“她怎么样?”朱三终于问了一句,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关心任务目标之外的事情。
“很糟。”张帆的手指搭在朱淋清的手腕上,内力探入,却被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弹开。“那股意志残留在了她体内,正在侵蚀她的生机。”
“有办法?”
“有。”张帆盘膝坐下,“给我半个时辰,别让任何人打扰我。”
朱三没再多问,转身对手下做了个手势,二十多道黑影瞬间融入地道更深处的黑暗,连呼吸声都彻底消失。
张帆将手掌贴在朱淋清的后心,将体内那仅存的一点、由渊息寒力与寂灭指意境融合而成的死寂之力,缓缓渡了过去。
这不是救治,是“以毒攻毒”。用同源的力量,去牵引、吞噬她体内那道不属于她的意志残片。
过程痛苦而凶险。
朱淋清紧闭的眉峰蹙起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,发出无意识的呻吟。
张帆的脸色愈发苍白。这对他而言,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。每一分力量的输出,都像是在抽取他的骨髓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朱淋清猛地咳出一口黑色的瘀血,悠悠转醒。
“我……这是在哪?”她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安全的地方。”张帆收回手,身体晃了晃,差点栽倒。
“你……”朱淋清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那句“谢谢”。她只是挣扎着坐直身体,活动了一下筋骨,“死不了就行。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
她总是这样,永远把事情放在自己前面。
“大小姐。”朱三从黑暗中走出,单膝跪地,“王府遇袭、神主雕像被毁的消息已经传遍京都。王家、柳家彻底疯了,联合了城防军和供奉堂,正在全城搜捕。”
“还有呢?”朱淋清问。
“还有……”朱三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皇室的暗卫也出动了,目的不明,但方向……也是我们。”
地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城防军、供奉堂,这在预料之中。但皇室暗卫,那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,从不轻易出鞘。
“冲着我来的。”张帆吐出一口浊气,说出了答案。
朱淋清的身体一僵。
“毁掉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