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老的地盘,让对方做了一轮和解的见证。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,蒲信圭两晚未睡,依旧神采奕奕。
途中也道:“今日是六月初九,景翰帝被杀的时间,你我兄妹在今日联手,正是要做一番大事的预兆。”
之后双方分开,各自去安排天明后的行动。
四下无人时,钱定中才找到蒲信圭:“真的谈妥了?若是那女人不守信约……”
“人在江湖,没有人能一直不守信约。”蒲信圭蹙眉,“小黑皮性情极端,不管不顾,害了许多人性命之后,实际上也将药老他们逼到了极处,为大局计,前几日药老他们不得不听任小黑皮的行动,而今我看似不管不顾,实际上反倒将她逼了回来,我能与她合作,药老他们乐见,其他的人,也都知道我才是顾全大局的那个……现在局面在我这里了,她再乱来,将来做不得人。”
钱定中想了想,道:“……蒲少能摒弃前嫌,委实令人钦佩。”
“若从私心上说,我也不想。”蒲信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“可前日夜里,我思前想后,欲成大事,总得有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。福建的局势如此,我们固然不好过,可朝廷的状况也是虚弱到了极点,我与黑皮斗则两败,合则两利。倘若真能成事,覆灭了这武朝,钱兄……你我皆是能载入后世功绩的人物……”
他说到这,钱定中终于心悦诚服,当场表了一段忠心,两人针对之后的事情又进行了一段筹划和安排。
“……当然,待到行动开始,对黑皮的提防也不能没有,我们需得如此这般……早做防备……”
夜色之下,点点滴滴的光芒流转,及至东面的阳光蔓延,覆盖了一切细微的光。
六月初九,白日到来。
……
这是个特殊的日子。
若是在武朝的历史上,这一天的分量必然浓烈而沉重,从某种方向上来说,说是国难之日也不为过,但由于不成体统的新皇帝的态度,朝廷上下没有办法太过正式的对它进行讨论,要庆祝当然不行,要纪念或是声讨,皇帝也必然反对。
总之,朝堂的体统已失,真在乎体面的人,也只好默契地不去提它。
干脆连这天的早朝也免了。
早晨的时候接待了不少官员,但忙碌的工作到辰时过半便告一段落。皇帝想要召见成舟海,询问今日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但成舟海此刻并不在皇宫附近的地方——想来并没有需要自己注意的大事——皇帝便也懒得等,召集车队去到公主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