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:“唉,关心则乱,是臣操之过急了。”
“朕平日里喜欢在这处城墙上往外看,并非是在看什么局势,而是这里常让朕想起江宁。”君武看着城墙外,沉默了片刻,方才叹道,“想起江宁,也想起以前的武朝,那时候鲜花着锦,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,多好啊……可女真人不让我们过那样的日子,自从我在西南的那位老师出现后,天下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治了,我不知道两位老师觉得如何,最近我想到武朝又常常想起以前的一首诗——并非是歌舞升平的那种,我记得那是在我小时候,秦嗣源秦爷爷念给我听的一首……我当时听不懂的诗,说‘昔年种柳,依依汉南,今看摇落,凄怆江潭’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微微笑了笑,或许是被这诗词感染,李、胡二人都微微叹息。
随后,君武偏过头来:“倒也有一些事情,今日是要两位老师帮忙的。”
他的手指向宫墙下:“朕说了,朕不想杀人,但如今福建局势如此,有些事情,朕也没有办法。对于城内的这些乱象,朕要筛查,成舟海成大人欲领此事,被朕拒绝了,他杀孽太重,脑子有问题,朕不喜欢……思来想去,此等大事,恐怕也只有李大人坐镇,才能对天下有个持中的交代……”
“那李卿、胡卿……此事,可否为朕分忧啊?”
……
辰时将尽,沿着宫墙的楼梯往下走的时间里,李光与胡铨的神色俱都复杂,随后看见福建籍的大员童朝美一脸慨然地走上来,双方打了个招呼,但没有说话。
童朝美一脸长须,端着慷慨就义的姿态往上头去了。
“陛下……慢慢学会当皇帝了。”李光低声叹息,话语之中,似乎也有几分欣慰。
胡铨也笑了笑:“画的一个好饼、派的一口好锅……倒也确实是,有些气象了。”
“在陛下的角度,他做的是对的,咱们是中立派,给咱们一个徐徐图之、收回临安的许诺,再让咱们出面,去压反对派,饼和锅都分得很好……是咱们该担的。”
胡铨笑得有些讽刺,过得片刻,回头看了看:“李公以为,童朝美会跟陛下说些什么,陛下又会跟童朝美说些什么呢?”
“童朝美福建魁首,他的身份地位,此次大概是要犯颜直谏,不过没什么用……陛下大概会跟童朝美这样说:我的军队要去打临安了,但是现在谁都知道没钱,你们给点钱,我就早些走,不给钱,大家就继续在这里扯皮吧,呵呵呵呵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