坞间穿梭。海军大臣卡普里维踏过沾满油污的钢板,军靴在铁质甲板上敲出沉闷的回响。在他面前,一条舾装完毕的“条顿骑士”号装甲巡洋舰巍然矗立——标准排水量14200吨的钢铁巨兽,舰艏两座双联装210mm主炮塔在阴云下显得杀气腾腾。
“将军,”船厂总监摘下被蒸汽熏花的眼镜,指向舰体中部的装甲带,“150mm克虏伯渗碳钢,倾斜12度安装,等效180mm垂直防护。在9000米距离上能抵抗住305毫米的穿甲弹!”
卡普里维微微颔首,目光扫向舰桥顶部的蔡司测距仪。身旁的提尔皮茨少将——这位1884年刚崭露头角的海军新秀——正用铅笔在记事本上勾画:“波罗的海破交需要更灵活的战术。”他的言语中自信满满,“俄国人的装甲巡洋舰航速不超过18节,而我们的‘条顿骑士’能跑24节,和太平天国的‘靖远’级一样。遇到英国人的战列舰可以依靠高速逃离,而英国人的‘台风’级虽然可以跑到25.5节,但它的火力和装甲太弱,根本不是‘条顿骑士’的对手。”
“但英国人的‘无敌’级战列巡洋舰既有305毫米主炮,也有超过25节的航速,”说话的是冯·施佩上校,他是‘条顿骑士’号的第一任舰长,“如果我们遇上它,恐怕还是存在危险的。”
卡普里维突然冷笑,从公文包抽出一张海图:“如果它敢进入波罗的海,那它的末日就到了。”他的指尖点在哥本哈根海峡,“丹麦海峡最窄处仅4海里,是前往圣彼得堡的商船的逼近之路。”羊皮纸上已用红笔标出三条截击航线,“三艘‘条顿骑士’级轮番出击,配合潜艇侦察和伏击——”
“潜艇?”提尔皮茨挑眉。
“勃兰登堡机械厂的新玩具,”卡普里维从副官手中接过模型,铁壳潜艇的铜制螺旋桨在阳光下闪烁,“30米长,用戴姆勒的汽油机和蓄电池还有电动机推进,水下航速6节,能携带六枚450mm鱼雷。”他转动模型露出艇艏的撞角,“撞沉商船同样有效。不过现在,它是我们的秘密武器,可以用来伏击’无敌‘级。
另外,我们还可以在里加湾、芬兰湾外布雷!”
海风突然加剧,吹散了舰艉悬挂的试航旗。卡普里维按住军帽,望向灰蒙蒙的大海:“告诉陛下,六个月后,波罗的海将成英国和俄国商船的坟场。”
天京城的春雨敲打着吴王府的琉璃瓦,罗耀国推开雕花木窗,潮湿的热浪裹着荷香扑面而来。德国驻太平天国大使克林德男爵正襟危坐,普鲁士蓝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