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满是漠然,这几句话是在自己最迷茫最痛苦的时候写下的,那时,她刚被长嬴胁迫着屠灭云中城,被迫与阿雪分离,在上清宗做杂役,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细作暴露身份,在她面前被拖进死牢,全身打入销魂钉。
尽管自己没有暴露,她却痛苦到几乎要窒息,恍惚中,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,在吞噬着所有的人。
那一夜她坐起身来拔出剑打算自我了断,然而当剑直直抵上心口的时候,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,凭什么,凭什么要死的是她,该死的是整个世界!
凭什么她要苦苦挣扎于这无边炼狱?那一刻,她心中起了妄念,她要飞升成仙,她要超脱于世,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她,她便抛弃这个丑恶的世界!
她要飞升!
然而已经自从天梯断裂,已经几千年没有人成功飞升,更何况是魔,不容于世的魔。
虽然看着很艰难,但她至少有了活下去的念想。
她看着静安扬起的嘴角,突然觉得有些讽刺。
他如今还能将那两句话陈述出来,想必是记得很深,然而他却完全不解其意。
静安自幼被藏在菩提殿深处,作为纯净之体,他不能受到污染,想必喝的是露水,食的是百花,听的是梵音,所至之处皆是不染尘埃,他不食人间烟火,自然也不知人间疾苦。
前几日她在翻阅接待关于外宗来客的用具清单时,发现唯独佛子静安所居之处的物件都被退了回来,而新登记的簿册上,静安自己带来的一应器具皆是最好的,这种水平对于阿霜来说都算奢靡了,她能用得起,但没那个必要去用。
这种消耗,对于已经没落的菩提殿却是无法长期承担的。
阿霜笑了笑,像模像样地和静安论起道来,
不过都是些假大空的场面话,阿霜自己说出来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想笑,静安的眼睛却越来越亮,显然是已经把她当做了知己。
静安的确把她当做了知己,他在很多年前便看到了那本小册子,那时的阿霜还未成名,他就很想和她见面,无奈殿中长老管的太严,不让他踏出菩提殿一步。
而如今在上清宗,他耳闻阿霜为了同门师妹不惜反抗权威,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,果然,她一直没有变过。
与她攀谈后,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阿霜有一颗琉璃般的心,她是个至真至诚至纯的人,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仙门弟子完全不同。
天色渐渐暗了,阿霜起身送客,静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