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笑了一声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他新科探花郎的岳家岂能是钱家那样的蓬门荜户?这婚事成不了了。”
“啊。”余佑瑶瞪大了眼,倏然起身,鬃间的珠花簌簌作响,“为何啊,如今姚家大哥功成名就,不是更该有情人终成眷属吗?”
姜隐长叹一声:“你也说姚家大郎功成名就,他们二人的身份不再相配,姚家人如何愿意让儿子娶个一穷二白的女子呢。”
说话间,姜隐身子往后歪在了青缎引枕上,一手慵懒地撑着额际,另手一只冲着余佑瑶招了招,让她坐下来。
“这世间多得是为了攀高枝而背弃誓约的,更何况他们无三媒六聘,无父母之命,我瞧着你所说的钱九娘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,只怕她是要与姚玉林一刀两断了。”
余佑瑶吃惊不已,但细细想过她的话,觉得确实有道理。
婚姻大事,素来是父母不应,婚事便不顺,哪怕姚玉林对钱九娘倾心不已也没用,姚家日后风光无限,便是钱九娘嫁了过去,只怕迟早生变。
一想到此,余佑瑶方才的兴奋激动劲儿荡然无存,只留下对钱九娘的深深忧虑。
姜隐能猜到姚玉林的心思,无外乎他的双亲在他赴考之前,不愿他在老家随意娶个女子过日子,想挑得身份才识高些,家世再好些的媳妇。
如此,既能在姚玉林日后的仕途上有所助益,也能让两家的身份更相配。
而姚玉林定是晓得双亲的打算,觉得只要自己高中,有了官身,便可按着自己的心意将人娶进门。
只可惜啊,钱九娘是个要强的性子,她是定不会嫁入一个公婆不喜欢自己的人家。
余佑瑶的高兴劲也消失了,满脸落寞地回了自己的居处。
晚些,余佑安一回到府,就同她说了殿试的结果。
“今年的新科一甲前三名,你识得两个。”余佑安一边说着,一边解下大氅,还掸了掸里头的袍摆。
姜隐仍歪在榻上,眉眼一挑,慢慢说道:“其中一个是姚玉林,至于另一个……”她突然坐了起来,“难道是张家六郎?”
坊间都说张家六郎学识渊博,这回又是同姚玉林同期参考,莫不就是他。
余佑安点点头,拍了拍双手走到她的身侧坐下:“不错,正是他,他比姚玉林高一名,是榜眼,至于今年的新科状元,他已成亲,所以我也没多打听。”
一听这话,姜隐泄气地垮下了身子。
姚玉林心里有钱九娘,余家不做棒打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