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渐渐被决然取代。
提笔蘸墨,他决定给王芬回信,既不断了这条人脉,也不蹚这滩浑水。
笔锋在绢帛上流转:
“芬兄台鉴:蒙兄厚爱,邀讨黑山。然操才疏学浅,又丁父忧,恐难胜任...夫所行之事,天下之至不祥也。昔霍光行伊尹之志,尚需博陆侯之重...愿兄三思...”
写至此处,曹操停笔沉思。他想起父亲今日的警告,想起洛阳城中那些宦官贪婪的面孔,又想起自己当年设五色棒时的豪情。最终,他继续写道:
“...若他日兄有讨贼安民之志,操必当效犬马之劳。乡谊情深,伏惟珍重...”
“乱世将至啊...”他喃喃自语,“但不是现在,也不是以这种方式。”
月光下,曹操的目光越过谯县的屋檐,仿佛看到了洛阳城中那个摇摇欲坠的王朝。他知道,终有一天,自己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。但不是作为王芬的附庸,不是作为一个冒险的叛乱者。
他要等待,等待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时机。
他给王芬的正式回信中,婉拒了参与政变的邀请,理由是"黑山贼未平,不宜轻动";而在给周旌的私信中,则详细分析了政变可能面临的风险,并暗示若时机成熟,他愿再议。
“来人!”曹操高声唤道。
不一会儿,夏侯渊匆匆赶来:“主公有何吩咐?”
“准备笔墨,我要修书一封。”曹操顿了顿,“另外,去请子孝(曹仁)过来。”
他将两封信递给堂弟:“这一封给周旌,这一封你亲自送往冀州,交予王芬。记住,不得经他人之手。”
曹仁接过信,犹豫道:“大哥,王芬信中究竟...”
曹操抬手制止了他的询问:“不必多问。你只需记住,若有人问起,就说我因病无法应王刺史剿贼之邀,深感遗憾。”
曹仁会意,郑重地将信收入怀中:“我这就出发。”
待曹仁离去后,曹操独自站在庭院中,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。、他想起自己二十岁时在洛阳任北部尉,设五色棒严明法纪的往事;想起因严惩蹇硕叔父而遭贬谪的愤懑;想起这些年来目睹的民不聊生、朝廷腐败的景象。
“王芬啊王芬,”曹操低声自语,“你只见朝廷之弊,却不见贸然行险之害。废立之事,岂是儿戏?”
他转身回到书房,案几上摊开的《孙子兵法》。翻开其中一页,上面有他亲笔批注:"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