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如此。”王芬又取出一封信,“这是合肥侯的亲笔。侯爷深明大义,愿为社稷担此重任。”
许攸接过细看,信中合肥侯言辞恳切,表示若众臣推举,愿继承大统,革新朝政。笔迹工整,印章俱全,但以许攸的眼力,仍看出几分刻意模仿的痕迹。
“使君准备何时...行动?”许攸试探道。
王芬压低声音:“据洛阳密报,天子计划下月北巡河间。届时途经我冀州,正是千载良机。”他手指在案几上划出一条路线,“我已安排心腹将领率兵''护驾'',只待时机成熟...”
许攸心头狂跳。这是要行刺君上啊!他强压震惊,故作镇定:“使君深谋远虑。只是禁军护卫森严,如何得手?”
王芬得意一笑:“禁军中有我们的人。越骑校尉伍孚、城门校尉崔钧皆已暗中应允。届时只要...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室内烛火忽明忽暗,将众人面孔映得阴森可怖。许攸感到一阵寒意。王芬的计划比他想象的更为大胆周密,参与者也远不止眼前这些人。
“使君谋略深远。”许攸拱手,“只是我家主公尚有一虑——事成之后,如何确保各方利益?”
王芬会意,抚须笑道:“本初果然务实。若得袁氏支持,事成后当以大将军之位相酬,并领冀州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攸,“至于子远你...尚书令之位如何?”
许攸心头一热。尚书令掌管朝廷机要,位高权重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——这等空头许诺,王芬不知对多少人说过。
“攸不过微末之士,岂敢奢望高位。”许攸故作谦逊,“只愿为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。”
王芬大笑:“子远过谦了!”他突然凑近,声音几不可闻,“其实我早知你会来。上月我派密使赠你玉佩时,便知你非池中之物。”
许攸袖中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。原来王芬早就在布局,自己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。
密议持续到三更时分。当其他人告退后,王芬独留许攸。
“子远,你我推心置腹。”王芬亲自为许攸添茶,“回去告诉袁本初,成则王侯败则寇,此时不搏更待何时?”
许攸捧着茶盏,感受着温度透过瓷器传递到掌心。他需要为自己留条后路。
“使君,攸有一不情之请。”许攸放下茶盏,“若事有不成...可有退路?”
王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了然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