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汴州。”
“怎么个狂法?”李佑问道。
“他曾写过一篇文章,我至今仍能背诵,”萧逸当即朗诵起来,“吾观当世之士,多溺于章句之学,皓首穷经,而不知经世致用。朝堂之上,朋党林立,勾心斗角,置天下苍生不顾。以致民不聊生,盗贼蜂起。读书之人,若不能为苍生谋福,空有学识又有何用?”
翻译成白话,大致意思是:当下读书人多沉迷于章句之学,到老都在钻研经书,却不懂得将学问用于治理世事。朝堂之上,官员们结党营私,相互争斗,全然不顾天下百姓死活。致使百姓生活困苦,盗贼纷纷兴起。读书之人,如果不能为百姓谋福祉,空有学问又有什么用处?
李佑哈哈大笑:“此乃真读书人也!”
萧逸立刻给李佑泼冷水:“公子,此人不可能追随于你,欧阳氏乃是地方大族。”
欧阳昭的祖父虽只是普通乡绅,连秀才都未考中,然而前来赴任的官员,却屡屡被其巧妙忽悠,与之结亲。长子娶了学政的女儿,次子娶了监察御史的女儿,三子娶了刺史的女儿。欧阳昭的父亲是四子,当时娶了县令的女儿,这位县令后来官至河东节度使。
如此,一个庞大的官绅姻亲网络就此形成。
李佑把自己写的对联,派人递给欧阳昭,问道:“此字尚可入眼否?”
“学高身正为世范,德厚才馨启后昆,”欧阳昭念完对联内容,冷笑一声,直接将其撕碎,“一个反贼,也妄图为大儒题联?大儒若泉下有知,定当死不瞑目!”
见李佑所写对联被撕毁,众士子顿时惊骇不已,生怕激怒李佑,当场酿成大祸。
李佑并未动怒,而是问道:“我只在乡间起事,并未四处胁迫他人。为何短短数月,半个浚仪县皆响应造反?我从郊外一路过来,不过杀了几个臭名昭着的地主,为何这些地方的百姓也跟着揭竿而起?”
欧阳昭不敢回答,因为他心里清楚其中缘由。
“哼,连实话都不敢说,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!”李佑说完便要离开,他本就只是来拜祭前朝大儒的。
感觉被一个反贼鄙视,欧阳昭忍不住说道:“皆因贪官污吏,对百姓盘剥过重。我辈读书人,若能金榜题名,必定勤修德政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李佑停下脚步,问道:“佃户可算百姓?”
“自然算百姓。”欧阳昭回答。
李佑冷笑道:“佃户没有土地,受地主高额地租和利息压榨,还有换佃、年节供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