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面前,才吐了吐舌头,连忙爬了回去……
不空和尚合十笑迎,袈裟广袖扫过山门青苔:“中散大夫远来,正逢寺中为陛下太子祈福诵经,且随老衲往七宝坛城观礼。”
崔绰暗道这和尚话术厉害。
一句为陛下太子祈福,就让他们不好闹大,否则传出去也是一桩罪过。
他怕崔啖不经人事,难晓唇枪舌剑的凶险,便一拉崔啖的衣袖,抢先开口道:“大师有礼了!”
“我二人领受君命而来,前日宫中走失两尊金银人像,乃是陛下为祭天所铸。”
“老太后故族风俗,须铸一尊太阳金精的金人,一尊太阴银魄的银人,以祭日月天地。”
“乃表天地所生、日月所置,撑犁孤涂!”
“如今金人走失,我等受命于君,心急如焚,实在难以安心落座。听闻寺中拾到两尊金银童子,通灵非凡,闹得长安皆知,我等不得不前来探问,还望法师恕罪!”
不空和尚面色一肃。
天地所生,日月所置,撑犁孤涂——乃是仙汉之时,匈奴单于的名号。
撑犁即天,孤涂乃子,此号便是匈奴天子!
亦是草原之上,相当于中原皇帝的尊名,意义非凡。
匈奴铸金人以祭天。
曹氏叩关而入,联姻拓跋某种意义上也继承了草原的法统。
若是真给他们两人为那两尊金银童子安上了祭天金人的名号,便是青龙寺有元神真仙,雪山大法师庇佑,也是麻烦不小。
不空微微思忖,便笑道:“二位且随贫僧进来……”
不空带着他们径直入内,一路上崔啖左顾右盼,右眼中的一切似乎剥离了鲜活,显露出时光淡淡的晕。
东跨院回廊九曲十八折,廊柱朱漆剥落处暴露出木纹的原色,木纹中竟渗出淡淡檀香。
崔绰嗅到那微妙的檀香,下意识的想到:“哙之贤弟(崔啖)还好晚来一步,若是再早几年,那些人可能就要让他去终南山上征伐神木了!若是圈定那几棵楼观的万年古松,可就……”
“这竟是天竺来的牛头檀!呵,这些和尚营造寺庙,倒也不惜工本,只怕是从西州千辛万苦带过来的!”
“叔祖上书灭佛,曾提长安之中便有八百六十余座寺庙,若是都下这等血本,拆毁之后,只怕能供养六镇十余年。”
不空此时许多言语,也在胸中酝酿许久,缓缓道:“二位檀越,昔年匈奴在龙城铸金人以祭天,所用的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