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烂了。
说他是三无判监——无能、无才、无用。
甚至有人打趣说,哪怕放头猪到判军器监的位子上,都要比他强。
可蔡硕依旧我行我素,他骂由他骂,明月照大江,他嘲任他嘲,清风拂山岗,丝毫不为外人言语所动。
只因蔡确离京前,专门叮嘱过他,军器监是斗不过专一制造军器局的。
他更不会是沈括的对手!
与其死磕专一制造军器局,平白的得罪沈存中。
不如喝茶看报听曲。
专一制造军器局想要什么?
统统给!
反正也不是他的东西!
崽卖爷田心不疼!
蔡硕这个人,没有其他优点。
只有一点——听哥哥的话。
但,过去两三年,他心中也不是没有动摇过,不是没有打过鼓。
但今天,一切动摇与疑问都没有了!
蔡硕决定,在军器监里继续喝茶听曲,直到官家调离他。
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奖赏——天子的亲口称赞。
在哥哥已经是宰相的情况下,天子的称赞,比升官要重要的多!
也譬如蔡谓这个绍圣年间,专门和旧党对着干,天天绞尽脑汁只想着如何把旧党的人弄死的家伙。
赵煦则针对性的称赞了他的聪慧、孝顺,同时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赐给他,勉励他继续努力,侍奉好乃父。
……
等到蔡确将在场的十余名蔡家男丁,都介绍了一遍。
赵煦就问道:“蔡相公,朕今年所恩封的太庙斋郎,怎不在此地?”
蔡确听到赵煦居然提起他的爱妾琵琶给他生的儿子,顿时诚惶诚恐:“官家,臣小儿尚在襁褓中,不敢冲撞天颜!”
“无妨!”赵煦笑着道:“朕很喜欢小孩子,且命人抱上来吧!”
“诺!”蔡确顿首再拜谢恩。
便命人去换来照顾自己幼子的乳母,将之抱到事堂之外的回廊。
再命其子蔡谓去将之抱到堂上。
赵煦见着,便起身伸手,在蔡确诚惶诚恐的眼神,接过了那个刚刚出生不过七个月的小家伙。
小家伙生的很好看。
粉雕玉琢,一双乌黑的眼睛,滴溜溜的转着。
他也不怕生,被赵煦抱着也不哭不闹,甚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。
赵煦见着,伸手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