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而行。
“辽国百万大军正在南下,陛下不愿因此大肆铺张吧!”苏辙言道。
苏轼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
苏轼忽道:“子由,你还记得那首水调歌头的词吗?”
苏辙道:“记得。”
苏轼道:“我今日想到,人到中秋时抬头赏月,便可暂时放下人间一切烦心事。”
他顿了顿,望向宫阙飞檐,“魏公一番心血要平息朝中党争,其理何尝不是如此?”
苏辙若有所思:“兄长的意思是”
苏轼收回目光,肯定道:“人要抬头看,不要低头看。
苏辙从宫道上梧桐树上,折下一树枝给苏轼问道:“若司马相公还活着,听到灵州大捷会如何呢?”
苏轼笑了笑没有言语,而岔开了话题。
“你之前说,出使辽国时遇到那个女真人很是悍勇,叫什么完颜阿骨打……仔细与我再说一说。”
……
辽主耶律洪基驻马于南京道郊野。
北风卷起玄色大氅,身后皮室军旌旗猎猎如墨云翻涌。
辽国百万铁骑陈兵边境,弓刀映日,正待趁宋夏灵州鏖战之机挥师南下。
忽见一骑疾驰而来,滚鞍落马时满面尘灰:“禀陛下,灵州城破!”
“宋将章楶以火药炸毁城墙,党项主力折损过半,顺州、韦州相继陷落,李秉常已退守兴庆府!”
耶律洪基握鞭的手骤然收紧,犀角马鞭在掌中发出脆响。他鹰目如电扫向南方天际,仿佛要穿透千里烟尘望见那个执掌宋廷的对手长叹道。
“灵州已破,党项必灭。”
“章度之先平西夏再御北疆真英雄也!“
文武噤若寒蝉,战马不安地踏动着蹄子。
“宋人火器凶猛,那宋军彭孙炸城墙如破腐木如今章楶坐镇灵州,章越更调三镇辅军陈兵大名府……“
想到这里,耶律洪基长长叹息。
……
次日百官贺捷之后,天子告于太庙。
晨钟撞破汴京清晨的宁静。
年少的天子着十二章衮冕,玄衣纁裳上的日月星辰纹随步伐晃动。
礼官高擎灵州捷报于前,章越率文武百官分列丹墀两侧,庆捷的红绸在风中高高飘扬。
太庙朱门洞开,三牲醴酒的香气混着松柏清冽。
天子执圭的手微微发颤——这是真宗朝以来收复灵州,更是先帝遗志得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