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该死的、逼近物理极限的1纳米节点,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。
“倪老!”一个同样沙哑声音响起。凯文,这个团队里最富冲劲的天才,此时也已经年仅六旬,他顶着鸟窝般的乱发,手里挥舞着刚从超级计算机跑出来的模拟数据报告,几乎是冲了过来。
“模型结果出来了!问题很可能出在光刻胶的链式反应上!能量剂量和曝光时序的耦合效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敏感!尤其是这个‘拐点’……”
他指着报告上一条陡峭攀升的曲线:
“看这里!能量波动哪怕只有5%,在那个毫秒级的曝光窗口,就足以引发局部过曝,形成黑线!”
倪老浑浊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,像鹰隼锁定了猎物。
他一把抓过报告,浑浊的目光紧紧锁住凯文指出的那处陡峭曲线。“5%?毫秒级窗口?”
他喃喃自语,眉头紧锁,“也就是说,我们现有的光刻胶配方和工艺控制精度,在1纳米尺度下,已经达到了理论极限的临界点?差的不是设备,是材料本身?”
凯文用力点头,汗水沿着额角滑落:
“是的!传统光刻胶的分子链结构在EUV高能光子冲击下的稳定性,在1纳米尺度下根本扛不住!”
“我们需要全新的材料!一种……一种能在这个能量密度和时间尺度下保持‘刚性’,又能被精确‘切断’的东西!”
整个区域的研究员们都围了过来,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。
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——这绝非简单的工艺微调,而是一场需要重构基础的材料学革命!时间,成了最奢侈也最致命的敌人。
倪老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却写满焦虑和疲惫的脸。
他看到了绝望,但更深处的,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不甘和燃烧的斗志。
他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仿佛吸进了整个戈壁的坚韧,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:
“极限?”
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桀骜的弧度:
“我们军垦人,生来就是用来打破极限的!旧的胶不行,就找新的!没有现成的?那就造出来!从分子结构开始设计!从原子层面开始组装!”
他猛地拍了一下身边冰冷的设备外壳,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:
“告诉材料组,放下手里所有项目!集中全部火力,给我攻这个光刻胶!理论基础、合成路径、性能模拟、快速验证…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