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。」王二摇头:「征辽时断了把环首刀,铠甲也有些破损,撤军时烂了个麸袋,回家后都补上了。」
「怎么补的?」
「门前有榆树,砍了卖给匠人做续车材。」
「竟要砍树?」邵勋脸色一沉。
「不是,我是想把榆树换成枣树,早晚要砍。」王二吓了一跳,连忙说道。
邵勋脸色稍雾,追问道:「裹城郡收你家多少亩租税?」
「三户部曲、九十亩。」
「你和家人被征过役吗?」
「不曾。」
「征辽后,左右骁骑卫、左右飞龙卫将士普赐一马,你可领到?」
「领到了。」王二高兴地说道:「还是母马哩。」
「几岁口的?」
「三岁。」
「平日里养马,草料可足?」
「秸秆、糠麸、秕谷、豆子混着喂,时不时再野放下,差不多够了。」
「家里几口人?」
「老母在堂,一妻一妾,另有儿女四人。」
「过得如何?」
「大女嫁人了,夫家在李家防,亦是府兵。二女说好了人家,乃本乡铁匠程牛之子。三子年十一,在家锤炼武技,四子还小,帮着家里牧马放羊,干干杂活。」
「家里有多少地?」
「百八十八亩又四十步。」
「你父竟然没分地?」
「我就两个弟弟。」王二说道:「二弟早年去了高柳镇,已是多年没有音讯。三弟给人当了赘婿,就在邻县。
「令尊真楷模也。」邵勋感慨道:「家里可有存粮?」
「有呢。」王二点头道:「吾儿爱用投矛,前阵子打算出些粮肉做见面礼,请同袍教导。我不会投矛,不然这钱也省下了。」
邵勋脸色舒展了开来。
跟在他身边的左骁骑卫长史徐铉听得汗流渎背。
他几个月前才赴任,若这个府兵大口一张,说出些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,他可要背锅的,那就太冤枉了。
另外,天子问得也太细了!
当然,徐铉觉得天子最厉害的是他知道问什么,他懂行。如果把太子换到此间,就不一定问得出这些东西了。
兴许太子懂得还多点,如果是第三代天子,会不会有今日这一场问对都是个问题。
「左骁骑卫依然堪战!」邵勋笑道,然后挥了挥手,道:「度支赐绢二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