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起段氏昨日那下意识的动作,便又恨得不行。
想到此节仿佛为了保全面子一般,道:“妇人罢了!段氏既无殊色,又无才具,也就占了个段部贵女的身份,余不足论。高氏除了性子温婉,一无可取。公孙氏倒是精擅舞乐,不过我早看腻了,陛下若喜欢,径自拿走便是,何惜哉?”
“至于子女,我闻梁帝宽宏大量,并不害人子嗣,想必不会为难他们。”
邵勋听完,勃然作色,斥道:“朕本以为你是个人物,奈何如此浅昧。尊夫人自入我军中,时时为你求情,朕亦叹服,本欲杀汝,终为其情所感,特宥你等。如此贤惠之妻,却遇人不淑,着实可惜。便是高氏、公孙氏,亦为你照拂家眷,哺养子女,在你眼里便是这般?也是,大丈夫何患无妻,对吧?与大业相比,女人何足道哉?草原上的大英雄,厉害。”
说罢,摇了摇头,叹息不已。
隔壁的段氏听了,身躯微微颤抖。
恶心的感觉一阵接一阵,她死死咬着嘴唇,手不自觉地抚到小腹上。
公孙氏、高氏亦眼圈微红,茫然地看着地毯。
“罢了,朕在成皋给你划一片田宅,以后躬耕自食吧。”邵勋挥了挥手,道:“带走。”
说这话时,最后看了眼慕容霸。
这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,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。失去慕容鲜卑的平台,大抵是没有用武之地了。
末了,他又补充了句,道:“也就朕心善,再奉告你一句。昨夜收到军报,慕容彪已降,慕容儁走投无路,急于自效,二人已率精骑追蹑高句丽而去。朕打算赦免二人,不过一样得迁来中原。就这样,免得你挂念。”
童、常二人见邵勋转过了身去,便将慕容皝父子三人押走。
邵勋看了一会风景,遣人将诸葛甝唤来,道:“新船造了几艘?”
“一共两艘。”诸葛甝说道:“其中一艘在夷洲毁掉了。”
“怎么毁掉的?”邵勋问道。
诸葛甝解释了一番。
原来两艘船造完后,便开始出海试航,行至夷洲(台湾)附近时,靠岸取淡水。
不料前面几艘平底海船顺利靠岸了,其中一艘新船却不慎触礁,吓得另一艘没敢驶入浦口。
邵勋听完后便明白了,新船吃水深,容易搁浅或触礁。
有些港口,平底船随时都能驶入,但尖底海船却要趁着涨潮时才能进入。
“接下来还要试么?”邵勋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