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以上的事情又不是没有,到最后别说热汤热饭,一粒米都没了,只能生吃“肉脯”。
而拆门板,当然先从民房拆起了,达官贵人的还得往后捎捎。
但棘城百姓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,见到军士过来拆他们家时,有那泼辣的妇人,直接往地上一坐,哭天抢地,破口大骂:“张四,当年你父快饿死了,还是我家大人公给了一块胡饼,他才活了过来,要不然哪有你?你个贼货,好狠的心哪,我家就这一套宅子,拆了如何遮风挡雨?”
还有那咳嗽不停的老人,重重叹了口气,道:“三家围攻棘城时,我随先慕容公出战,破入敌阵,斩首二级,得许可在城中建盖屋宇,而今要没了么?”
“当年慕容公可是发了《许盖屋宇令》,我家两儿为他征战,一死辽西,一死紫蒙川,拿了抚恤、掏空积蓄才盖起的屋宇,谁若要拆,就是要我死!”说这话的是一个鲜卑老人,哭声哀戚,闻者动容。
但没用。军士们要吃热汤热饭,根本不鸟这些人,掣出刀枪,将老头、妇人逼到一边,直接开始拆屋。
离他们不远的东门突然打开,又很快合上,几名泥猴也似的信使冲了进来,大口喘着粗气。待看到城中开始拆屋时,怔了一怔,很快就被官吏接走了。
当天晚上,一些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,传得有鼻子有眼的。
慕容皝大发脾气,他明明已经控制住信使了,不让他们乱说话,但消息还是传出去了怎么回事?
守城军士听了,面无表情。部落被打了和他们没关系,又不沾亲带故的,关心人家死活作甚?不说两句风凉话就不错了。
部落首领们则坐卧不安,也顾不得那许多了,纷纷涌进慕容皝府邸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