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容,则新政崩坏,天下离心。此乃两难之局也!』
这是曹操行此险招的『基础』,因为曹操太了解这些冀州士族了……
当年是韩馥,后来是袁绍,再往后是曹操,而现在么,斐潜去了,就能一切顺利,郡县太平?
呵呵。
关键是曹操利用之前的战斗,几乎将冀州那些土佬的家底都刮空了,骠骑军再想要『刮』的话……
但是如果不『刮』,骠骑军的粮草,兵饷等等,又要从何而来?
这就是曹操的第二层的阳谋。
『至于丕儿……』曹操停顿了一下,便是淡然说道,『昔日某长子殁,痛何如哉!然曹氏基业,岂是寻常之辈可承?丕儿若不能度此劫难,纵嗣之亦难守也。』
这番话,曹操说得平静,荀彧却听得心惊!
荀彧垂首不语。他想起多年前初见曹丕时,那个聪颖却略有些阴郁的少年。如今要被父亲亲手推入炼狱之中考验,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……
然而乱世之中,仁慈往往是最奢侈的毒药。
谁不是在炼狱烘炉之中?
就像是曹操和荀彧当下,难道也不是已经没有了退路?
此时此刻的曹操,将自己也化作棋子,投入这盘天下棋局。
曹操不再言语,两人目光交汇,皆看到对方眼中那一抹无法掩饰的沉重与决绝。
他们心里都明白,这浩浩荡荡北进的军队,承载的已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负,更是他们政治集团最后的气运与希望。
胜,则扳回劣势,争得喘息之机,甚至有望重整山河。
败,则万劫不复,再无卷土重来之可能。
前路艰险,强敌环伺,此去,实乃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大军沉默前行,山岚呼啸,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在为这支走向未知命运的军队,奏响一曲悲壮的前奏。
或许在远方的汜水关上,刘协还在做着『天威赫赫』的美梦,而真正的棋手,已经在为下一步的杀招落子布局。
『明公,臣……先行一步……』荀彧拱手而拜,他要另一部兵,前去攻打老对手,司马懿所在的太谷关。
曹操点了点头,还了一礼,『预祝文若,马到功成!』
『多谢主公!』
荀彧也不再多言,调转马头,下了土岗,往前而去。
很快,在中军阵列之中,就分出了一队人马兵卒,打出了『荀』字的旗号,朝着另外一个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