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变色,问道:
“阳崖!你忘了西崤之誓乎!”
眼前的中年真人听了这话,眼中的色彩一下变得狠戾起来,道:
“好!你未忘!江淮牧魏帝之时,难道见你动弹了?我告诉你,崔长傅,如果明阳还记得这誓言,先帝在红尘中轮回的这千载,够你我死上一万次了!而你助他弑帝,还能死上一万零一次!”
崔长傅听得心中沸腾,怒极反笑,道:
“动不动弹,谁来决定!白麒麟站在了岛上,龙属使者立在海间,谁来拒绝?可不是你阳崖!”
他反唇相讥,震得大殿中一片寂静,崔长严被两位神通散发的怒气所震,只觉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,抱住他的腿,拼尽全力哀道:
“族叔…我是个修为低微老东西,识不得什么果位神通,可兄长说的不错,饶是你想置身事外,又岂能自己决定!”
这位阳崖真人却情绪激动起来,迈前一步,道:
“你们觉得我忘了,恰恰相反…崔长傅,你错了!”
“我比你早成道百年,思虑得比你多得多了!西崤之誓又怎么样?当时崔氏就我一个神通,天下的目光都落在这里,我若是拒绝不了,有没有资格做明阳臣属都无所谓,万事到了头,一死了之也就罢了!”
“大不了明阳之事,只死我一个阳崖!只亡我一个西海崔氏!”
这位真人怒极反笑,咬牙切齿,骂道:
“倒是你们,一边瞒着我偷偷突破神通,一边又把嫡亲子弟送到湖上去,生怕被我阻止了,还敢做两手准备,如今如何收场!你告诉我如何收场?!”
“你们这些老东西,输了第几次了,还敢拿千年基业做赌注!”
这中年真人似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,双目微红,却只不过把腿从眼前的老人怀里轻轻抽离,拂袖转身,一路迈到了大殿前,咬牙切齿:
“去你娘的!你们不想活,我崔隅山还想活!”
他这话丢在大殿里,身形便化作天光消散,留下崔长傅呆立在原地,面色一会青一会白,显现出很复杂的情绪。
他崔长傅常年在岛上修行,并不如崔长严一般早年游走天下,与阳崖的接触只在此人紫府之后,向来是伏低做小,忍气吞声,对此人充满了不喜…却从来没想过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!
崔长严同样跪在地上,显得失魂落魄,却不曾想外头脚步匆匆,有人快步入内,扑通一声跪在大殿里,急切道:
“禀真人,龙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