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是说不得的事。”
李周暝点了点头,将棹竿拿起,匆匆便下去了,李绛迁则暗暗摇头:
‘真是一刻也不容歇!’
这所谓的真人还能有谁?自然是金羽宗来人了!
这仙宗可不是个善茬,更是以算计闻名,这来人显然考虑到了李家还藏着李阙宛,一旦跟金一扯在一起,恐被有心人识得,连面也不肯对下面的人露。
这考虑是有几分周到,可『全丹』之事敏感,对方肯定要见自家妹妹,李绛迁暗暗觉得难应付,只好一边按了腰上的玉符,把李阙宛唤出来,一边驾火而起,踏入太虚!
山外的太虚,果然站了两人。
女子为首,一身金衣,容貌甚佳,皮肤白皙,那双眼睛满是笑意,望了眼李绛迁,笑道:
“昶离道友,久违了!”
此女正是张端砚!
张端砚其实是来过李家的,当年明阳之事将落江淮,落霞布旨给金一,便由她来宣读,几十年弹指而过,两人再见面时,竟然已经是两位真人。
“这是我家的真人,也是进过洞天,应当也是你的熟人!”
她笑了笑,让出身后一人,此人看上去极为年轻,一身蓝袍,见着李绛迁看来,他回了一礼,静静道:
“在下苏晏,道号淮平,见过道友。”
“原来是苏真人。”
李绛迁早已经认出他,只是面上还是装作惊喜的模样,道:
“真人好大的事迹,叫管龚霄手忙脚乱毫无办法,如今见了,也要恭恭敬敬拜你了。”
苏晏行了一礼,道:
“家主谬赞了,时运不齐而已。”
当年张端砚前来李氏,李绛迁坐主位是傲慢,不坐是自贱,只能拉到院子里谈,如今终于不同了,三人落到山里头,他大大方方坐了主位,道:
“请!”
张端砚入坐,寒暄几句,无非问一问李周巍的伤势,李绛迁又将先时敷衍玄怡的几句话拿出来,说李曦明正在炼丹,这真人却不大相信,只叹了口气,环视一圈,道:
“不知…令妹何在?”
‘果然!’
李绛迁心中暗沉,还未回答,张端砚已经抬起头来,望向另一侧落下一位女子,端详了她的眉眼,度量起神通。
她修行的乃是『金窍心』,颇有些神妙在,寻常人物看上一两眼,便能有一二感应,只眼前这女子神通晦暗,看不清楚,心中便明白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