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言做完这一切后,并不理会之后发生的一切,只僵硬地转身,又离开了祭坛。
离开祭坛后,他眼底的黑色,越来越浓,四肢越来越扭曲。
脚步踩在地上,一深一浅,也更加明显。
「我是谁?」
「我是—·谁?」
「我—」
沈修言声音沙哑地念叻着,似乎忘却了一切,也忘掉了自己是谁。
漆黑的诡纹,在向外蔓延,遍布他的肉身,也爬满了他的双脸。
「我是—诡—」
就在「诡」字出口的瞬间,一切又发生了变化。
漆黑如墨,原本僵化的诡纹,一瞬间仿佛有了生命,陷入了沈修言的皮表,
消失不见了。
原本神情迷茫的沈修言,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他环顾四周,神情大变,心中惊骇:
「我这是—在哪?我在做什么?我———做了什么?」
可四周并无他人,也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,有的只是死寂的黑夜。
「不能留在这里—」
沈修言心中惶恐,连忙夺路而逃。
他虽不知自己在哪,但来时的路,又仿佛隐约印在他脑海里,他虽然是慌不择路,但离开的路竟也没错。
就这样,沈修言离开了山林,抬头便见路旁有一辆马车。
四周空旷无人,这马车,似乎就是他乘来的,但他竟没一点印象。
可事到如今,沈修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他毫不犹豫,乘了马车,驾车仓皇逃离了这片「噩梦」般的树林。
这些时日,他他已经分不清噩梦和现实了。
他觉得做梦的,有可能是现实。
觉得是现实的,又可能是梦。
甚至他自己都常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。
这种情况,之前还只是极偶尔会出现,但自从乾学血祭之事后,就越发频繁了。
沈修言驾车,沿着山道疾驰,离开了荒山,又行了数十里,周遭的景色,才渐渐熟悉起来,他也能找到回宗的路了。
他是乾学百门之中,小灵门的长老。
身为长老,自然要负责宗门事务。
若是太过懈怠,旷课失职,是会受宗门责罚的。
沈修言回到宗门,发现此时恰逢旬休,弟子们都在放假,无需他这个长老授课,这才松了口气。
沈修言进了小灵门的山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