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祭祀王成功,那么未诞之狼的力量将会再一次得到暴涨,倘若将来未诞之狼能够真正的在漩涡之下完成分娩和降临,那么祭祀王也将成为大孽所赐福的存世之孽,或者货真价实的大孽延伸————
踏入圣贤和龙之境,也不在话下,到时候,哪怕举世皆敌,也未尝不能在帝国和联邦的把持之下,为白邦挣出一条活路。
太多的可能了,太多的也许,也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发生,如今的季觉,完全无法评价,这究竟是死中求活的妙手,还是自寻死路的愚行。
可世上的事情,多半不就是这样么?谁又知道自己的选择将来会导致什么?没有留给弱者的十足把握,只有不顾一切的行险一搏。
哪管得了以后的洪水滔天?
于是,在各方的围攻之下,祭祀王终究是死了。
死了一半。
确切的说,是一大半。
「剩下的那一半呢?」季觉下意识的追问,
安凝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,分辨不出,究竟是怜悯还是厌恶,回头,看向了车窗外,「这不到处都是么?」
无穷流毒,近在哭尺。
随着祭祀王的死亡,血液渗入白邦的每一寸土地,从此之后,狼孽就纠缠在这一片地上。
临死之前的垂死一搏,祭祀王的灵魂污染了一切,来自祭祀王的狼血之盟,已经缠绕在所有白邦人的血液和灵魂之中。
正因如此,才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,只要狼足够多,只要这一片土地的孽化足够深重,早晚有一天,他能够在这一份血盟的拉扯和吸引之下复活。
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,安然长眠。
联邦和帝国不是没想过办法,彻底把祭祀王挫骨扬灰,遗憾的是,已经付不起断绝一切的代价了。
想要真正断绝一切,最好的办法,就是将白邦所有人都杀光,一个不留,到时候,祭祀王魂归无路,自然烟消云散。
可代价呢?
到时候,千万人的血债、诅咒和怨念缠绕天元,难道他们还嫌天督和地御上面的污染不够么?
摆烂了上百年的兵主,更不会来为两边进行这一场以正义为名的屠杀。为了锁的稳固和现世的稳定,两边更不会容许对方行此大孽。
于是,就这样在僵持之中,延续至今。
不干不脆,不上不下,可持续性的缓缓落入了没有止境的地狱和泥潭之中,时至如今,沉难愈,病入膏盲。
季觉耳边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