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。
带着眼泪和微笑。
仿佛解脱了一样,无声道别。
他从火焰里逃离了地狱,再也不见。
那样的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孔,她心中却升起了从未曾有过的念头一一有朝一日,自己会被父亲这样抛弃吗?
从那一天开始起,不可言喻的恐惧和仿徨就从心头升起,逼迫着她无止境的去努力和煎熬,去博取赞许和夸奖。
不知不觉,周围的兄弟姐妹们在一个个的变少,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的从和煦温暖,变得,视若仇寇。
爸爸的好孩子只能有一个。
而那个人,是自己!
只能是自己!
于是,彼此妒忌,于是彼此残杀。
直到她终于忍无可忍,不惜一切代价的从那个地狱中逃离。
可她真的逃离了么?曾经的叛逆,难道就不是闻正的放纵么?还有那一幕场景,难道不是闻正有意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么?
她顾不上了。
一路流浪,一路厮杀,像是野兽一样徒劳撕咬和掠取,迷失在现世之中,然后,又一点点的学习着人类的规则,直到变成如今的这幅截然不同的模样。
回头看去的时候,才明白,过去的那个自己,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。
可每次她回头的时候,却会发现,过去的那个自己也在看着她。
自始至终,都近在尺尺,而且越来越近,欣赏着她徒劳的逃亡和躲避,如同噩梦一般不离不弃。
终究是—.—本性难移。
「真可笑啊,我自己。」
闻雯闭上了眼晴,仰头,将残酒与冰一饮而尽。
寂静里,她回头,看向了身旁的人。
「季觉?」
「嗯?」季觉不解。
有那么一瞬间,闻雯仿佛欲言又止,很快,便笑了起来,就像是抛下了什么重担一样,如释重负。
「不,没什么。」
闻雯微笑着,举起酒杯,「喝酒吧。」
她说:「谢谢你。」
那样轻柔又愉快的笑意—·
季觉从未曾从她脸上见到过。
一瞬的恍惚里,他下意识的端起了酒杯。
清脆的碰撞声里,一饮而尽。
这就是断片之前,他所能回忆起来的最后的记忆。
后面的一切都太凌乱了。
酒精的迷乱里,放浪形骸,划拳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