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者有可能冻毙而死……”
李承乾面色肃然:“情景如何?”
李治也收敛笑容。
房俊笑道:“陛下不必多虑,京兆府在马周主持之下公正廉明、爱民如子,又正缝盛世昌隆、明君在位,早已联合多处衙门前往各处救灾,更备好应急物资一一下发,整个关中数百万百姓生活安稳、康乐富足,处处皆歌颂君王贤明、众正盈朝!”
“那就好!”
李承乾吐出一口气,感慨道:“你当年那首诗写得好啊,‘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’!我华夏百姓最为勤劳、朴素,每每于废墟之中再建家园、自力更生……可凭什么要让勤劳的人这般辛苦?我不在乎什么‘贤君’‘明主’之类歌功颂德,惟愿帝国昌盛、百姓富足!”
“陛下仁德,苍生之福也!”
“行了!你我之间何须这般虚伪客套?这等话语听听也就罢了,若是当真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千古圣君,那才是愚不可及!”
李承乾摇摇头唏嘘一番,然后瞅了李治一眼,问房俊道:“二郎可知天南之岛?”
房俊颔首:“略知一二,是水师于爪哇附近海域剿灭海寇之时穿越海峡一路向南,无意之中发现的一处大岛,其岛辽阔,人迹罕有。”
李承乾点点头,目光直视房俊,道:“雉奴即将就藩,我本打算许其林邑之地封邦建国,永固南越、世代为帝国之藩篱……他却执意将自己放逐于天南之极,为帝国开辟那处荒凉之地,你以为如何?”
房俊毫不迟疑,干脆利落:“还请陛下收回成命,此事万万不可!”
李治拈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,眼睛眯起,看向房俊。
李承乾则略感错愕,问道:“二郎何出此言?”
房俊跪坐一侧,挺直腰杆,正色道:“那处岛屿虽然地处天南,距离大唐万里之遥,且人烟罕见、丛林与沙漠并存,但其地辽阔无垠,面积不逊于半个大唐,临海之处雨水充沛、土地肥沃,沙漠群山之中矿藏丰富,只需足够之人口,百年间便可发展成为一方强国,独霸天南……若旁人前往就藩也就罢了,可若晋王去往彼处封邦建国,朝堂上下必然反对者众。”
他没说朝堂上下因何会反对,但言中之意却十分明了。
放任一个有着造反前科之人去往天南大岛,势必挣脱朝堂之掌控,假以时日强盛壮大之后岂非养虎为患?
说不定哪一天,晋王的后代便开着战船打回大唐,争夺帝国之正朔……
李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