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郎令狐修己联袂而至,被李孝恭一并叫去值房之内叙话,不少官员这才感受到一丝不太一样的气氛。
“前几日听闻郡王您偶感风寒、身体不适,却不知是否已经痊愈?说起来这衙门之内虽然公务繁忙,但吾等勉强尚能应付,每隔一日去往府上请郡王在一干文书之上签字盖章也就行了,何必郡王您亲自坐衙?说到底还是身体要紧。”
杜正仪坐在对面,自顾拿起茶杯给自己与令狐修己分别斟了一杯,端着茶杯呷了一口,笑着宽慰李孝恭。
其兄杜正伦乃前隋旧臣、贞观勋贵,一度曾为任中书侍郎,兼太子左庶子,并赐爵南阳县侯,官路亨通、扶摇直上,隐隐有“储相”之望。不过在教导太子李承乾的过程之中有过错,导致李承乾不满,更惹怒太宗皇帝,贬官谷州刺史。
李承乾登基为帝,似乎对杜正伦依旧芥蒂未消,始终未曾将其召回长安……
但杜正伦资格足够,与李孝恭私交甚好,故而杜正仪虽未下官,但仰仗其兄长与李孝恭的交情,素来言谈无忌。
相比于杜正仪,令狐修己虽也出身名门,其父令狐德棻更一度为关陇门阀之旗帜,但其本身才学有限、性格虚浮,不得李孝恭之看重,故而在李孝恭面前较为拘谨。
李孝恭笑呵呵的重新烧水:“你们两个快快成长起来吧,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几天了,若在我彻底退下之前不能将你们扶起来,这吏部怕是就要被旁人鸠占鹊巢。”
这话听听也就算了,堂堂六部实权第一的衙门,岂能私相授受?
令狐修己赶紧起身从李孝恭手中接过茶壶,从一旁的水桶里舀水灌满放在小炉上。
杜正仪则避开此言,好奇问道:“郡王不顾病体前来坐衙,可是有什么要事需您亲自处置?”
这位郡王殿下身体衰弱、缠绵病榻,且其本身于政治之上已无追求,平素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对于衙中事务能躲则躲、能避则避,若非必要甚至连过问都懒得过问,忽然一大早跑到衙门来,必是有事。
“嗯。”
李孝恭嗯了一声,道:“昨日下午,陛下派王德去往我府上,说是今日长孙家子弟会前来吏部衙门,求一个封国之官职……”
杜正仪与令狐修己顿时一惊:“长孙家?”
李孝恭颔首:“就是长孙家。”
“长孙”乃鲜卑大姓,虽然源出一脉,但隋唐之后已经分为多支。
可既然是陛下亲自过问,又得李孝恭之肯定,那只能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