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俭大笑。
禄东赞也忍不住笑:“二郎这是敲打老夫呢?”
房俊道:“心照不宣即可,何必说出来呢?看透不说透,还能做朋友!”
禄东赞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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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散城陷入恐慌。
虽然都懂得天下无必胜之战的道理,也都知道阿米尔此战更多还是对于唐军的试探,可败得如此之快、如此之惨,却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,不可接受。
叶齐德坐在营帐之内大发雷霆:“阿米尔误我!我几次三番强调唐军之强大,要求各部稳扎稳打、不可贪功冒进,结果谁听我的?都以为碎叶城是一枚硕大的军功章,任谁上去都能手到擒来!结果信心百倍的去了,却被人打的大败亏输、全军覆灭!”
前次“西域之战”惨败的阴影瞬间笼罩心头,无可遏止的恐惧蔓延开来。
马斯拉玛有些不满,战略是大家一起制定的,无论此前存在何等分歧,最起码在阿米尔率军攻打碎叶城的这一步是所有人的共识,岂能战场遇挫便推卸责任?
“大帅,阿米尔虽败,但讨回来的兵卒不在少数,并非全军覆灭。”
叶齐德气呼呼道:“那又差了多少?数万兵马,陷在恒罗斯城中的超过大半,回来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,你却跟我抠字眼?”
马斯拉玛心平气和:“非是在下与大帅抠字眼,只是回去大马士革的战报务必精准,更要实事求是。”
大家一起辅佐叶齐德攻伐西域,某种意义上是哈里发委派他们几人扶叶齐德一程,更是认可他们将来成为叶齐德的班底,获取一份“从龙之功”,所以立场一致、利益一致。
可若是叶齐德为了推卸责任而将所有过错全部推到阿米尔头上,可以想见未来阿米尔在大马士革的处境。
难免有唇亡齿寒之感。
毕竟阿米尔此番大败其实算不上是战略失误、更非畏敌怯战,谁能想到唐军将整个恒罗斯城的地下全部埋设火药?
换了谁来都难免一个惨败的下场。
叶齐德忍了忍,也知道此刻最重要是稳定军心而非追究谁的责任,但对于阿米尔此前之不敬依旧念念不忘:“可现在阿米尔人呢?需要他集结溃兵、重整旗鼓的时候,他人去了哪儿?该不会是被唐军给俘虏了吧?”
马斯拉玛与奥夫面色凝重。
有兵卒快步前来,递上一份战报,禀报道:“据恒罗斯城内溃军所言,阿米尔将军极有可能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