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笑不得,「妈,不只是孩子的事,是不好给女方交代。」
奶奶砸吧嘴:「要给什么交代?我们那时候没饭吃的时候,为了地里一颗红薯都要打架,打赢了就抱着红薯回家,打不赢就把碎牙吞下去。一个道理,咱大孙子现在就是那颗红薯,让她们自己抢。」
田润娥苦笑:「妈,女方家庭都不简单,不好弄。」
奶奶晃一下脑袋,霸道得很:「有什么不好弄?杀人不过头点地,被杀了也就是碗口大一个疤。三年前暑假,我要是在家,我可不会让你去陈家求情,睡了就睡了,又没绑着谁,都是腿一张自愿的,出事了你还能怨我大孙子一个人?」
田润娥闭嘴了。她一直觉着,兰兰不像自己,像这位婆婆,行事风格泼辣的很。
只是这位婆婆经常在小姑子家帮着带孩子,一年到头在家也呆了不几天。
前几年么,大家伙饭都吃不饱,这位婆婆主动去小姑子家,也是打得一个算盘:让小女儿养活,给儿子减轻负担。
外面闹闹哄哄的,洗完澡的余淑恒来到二楼走廊上,居高临下看着邻居胖婶和儿媳互相扯头发、梁姓扒灰佬和儿子打成一团。
李恒在边上道:「老师,要不去屋里?外面冷。」
余淑恒仿佛洞穿了他的小心思,「你是怕我觉着你们民风恶俗?」
李恒摆手:「不会。有人的地方有江湖,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藏污纳垢,这种有伤风俗的事情不说随处可见,但暗里肯定也存在的。
听说胖婶自杀过好几回,但都没成,嫌农药味太冲。其儿媳也和儿子闹过,但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?」
余淑恒观望一会被儿媳妇翻身压在地上暴揍的胖婶,「听说这人曾欺负过你们。」
李恒没否认:「村里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她背后嚼舌根的对象,我们老李家不是特例。老师倒是消息灵通。」
余淑恒过一会徐徐开口:「难怪她被儿媳妇揍,外人没有去拉架,反而在起哄看热闹。」
李恒嘴,「看到那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叔没?」
余淑恒点头。
李恒讲:「那是我们村的老支书,平素为人还不错的,有谁闹口角纷争了他经常第一时间出来制止。可今天连他都在吸烟看热闹,其他人自然更加不会去拉架。」
余淑恒想到了一个词:尽失人心。
外面的闹剧持续了很久,直到大半夜还在大哭大喊,村里人硬是没一个上去劝,都在边上拱火浇油。